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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青春·毕业生专访 | 金乐洋:湛蓝色的浪漫
2022-08-21

学勤书院推出院刊特辑·毕业生系列专访,曾邀请到理工学院的金乐洋同学为大家分享她的经历与思考。港中大(深圳)将本期专访录入“正青春·毕业生专访”。

一直想找一首诗形容乐洋,

至少至少,得是一句诗。

它不能是歌曲,歌曲太热烈直白;

它不能是公式,公式太简洁冰冷。

它得是一首诗,一首富有哲理和奥秘的诗,

语言优美又含蓄,

这样才好用来形容这个女孩——

这个冷静克制、细腻柔软的女孩。
 

金乐洋:湛蓝色的浪漫

 


金乐洋

理工学院

数学与应用数学 专业

毕业去向:理工学院计算机与信息工程

研究型硕士项目-计算机视觉方向

 

 

 


 

< 数学,科研,理性>

 

2019年全国大学生数学建模竞赛与组员合影(左一)

 

刚见面的我们拘谨而礼貌,

散漫地闲聊着彼此的专业和生活。

其实对于她,我满怀好奇和崇拜,

因为她的文字细腻切肤,

她的思考深度和表达能力超过许多同龄人。

可她一次次打破了我的刻板印象。

 

“我来自理工学院。”她说。

我忍不住惊讶出声。

 

她解释起来:“当初是因为调剂才进入了理工学院,本来父母希望我学习商科,因为那从传统意义上适合女生些。但对我来说,学数学是件非常‘酷’的事情。数学培养了我的思维条件和学习能力,它不一定能直接帮助我,但它成为了我的一部分,让我能更快学习吸纳新的东西。”

“虽然如此,‘能做’和‘想做’还是有感受上的区别,对吗?”我问她,“比如说,尽管你向往究极的数学之美,但也知道仅有极少数人能攀上顶峰?”

 

“是这样的,困难无处不在,但我认为在大学里,最先要建立起的就是对自己的肯定。我不觉得几次的失败会让我感到崩溃,或者是怀疑自己的能力。我觉得我是在尽力而为,把我能学能做的部分做好,只要我在这门课上有所收获就够了。”

“那你现在选择留校读研,为什么会决定研究计算机的领域?”

 

说到申研,她苦笑了下,但语气并不沮丧:“我的申请并不是那么顺利,可以说是倒霉。由于决策失误,收到的全是拒信,后面甚至被逼得没有退路。所幸最后还是如愿走上了科研的道路,这离不开我本科阶段的实习经历。”

 

21年圣诞校外导师交流会

 

“我刚接触科研的时候是大三的暑假,在校外导师的指导下,去深圳市人工智能与机器人研究院当了一整年的研究助理。这个时间点其实挺晚的,那时候很多人从大二就开始了科研实践。在实习中,除了要自己摸索学习太多新知识,我还深刻感觉到科研跟数学的学习从本质来看很不一样。数学是从无到有,一旦你有想法了,沿着这个想法走就很容易到达目标,最难的是怎么样开辟出这条路来。但是工程上的问题完全不是这样的,你的终点是显而易见的,但是中间就会兜兜转转生出些意料之外的旁枝错节,就跟人生一样。

 

我直到毕业典礼那段时间还在忙项目上的工作,天天几乎都快要睡在图书馆里,精神处于非常紧张崩溃的状态,尤其是当时的申请还没有着落,可放眼望去整个校园都弥漫着快乐的毕业氛围。我每天一大早背着一块嵌入式主板、租来的键盘和鼠标走进图书馆,去占带显示器的座位,夜里踩着闭馆铃声离开。那段时间的磨炼让我现在觉得,我已经经历了最痛苦灰暗的时期,再难的任务我都觉得不是什么事情。”她娓娓道来过去那些糟心事,但克制得仿佛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。

 

“最近我刚进入新的实验室,需要解决的又是从未见过的问题,一切又要从头来过,每天都战战兢兢的。但看到老师和博士生学长们,那样沉浸于一件事的精神状态非常迷人,于是我想,自己也不能输呀。”

 

 

我原以为她会是热情活泼的、或者文静感性的,或者能被套进任何一个“文字能力很强的女生”的形象模板里,可她身上并没有标签,只是有两股看起来矛盾的气质和谐地共存——一面冷静,理性;一面细腻,敏感。

 

思考,表达,写作>

 

21年摄于北京故宫

 

和乐洋真正的对话开始于

一杯马天尼后。

 

我终于忍不住问出心里困惑许久的问题:“为什么不转到人文方向呢?就我的了解来看,你在感知和表达上天赋惊人!”

 

她很不好意思地摆摆手,语气羞涩但坚定:“我只是个爱写点东西的人而已。写作可以使忘记我生活的琐事,它给了我从现实逃跑的机会。可有些人把爱好变成了自己的职业之后,就无处可逃了。另一方面,很多人都觉得你应该去做擅长的事情,这会让你如鱼得水。我就曾被我的供稿人朋友的生活吸引,我也想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一遍挣钱维生,但这几乎不可能。”

 

她食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手上的杯子,在思索回忆过去的自己是如何天真。那时的乐洋问她的供稿人朋友,写作真的能够养活一个人吗?答案是斩钉截铁的‘不行’。爱好在现实面前显得并不那么有力,靠写作的话,房子都租不起,除非你写成了畅销作家,但是多少个人里面才有一个畅销作家?朋友告诉她,要用“物质”去供养“爱好”,而不是让生活把心灵掏空、让现实把激情消磨掉。

 

从回忆里抬起头,她冲我笑了笑,笑容里没有无奈,有的是释然,她说:“而且,万一我真的要以写作为生的话,我是不是就没有可以逃跑的机会了?如果有一天我突然对写作产生了厌恶,而此时我已经没有任何逃跑的机会,我丧失了一个永远的灵魂居所。所以我觉得维持现在这个状态,让爱好就是爱好,挺好的。”

 

21年金乐洋所统筹的学勤夜话